2000年7月31日晚,安徽在汉的渔民杨长刚,在离武汉长江三桥500米处,用200米长的渔网捕鱼,误捕到这条大中华鲟。当时还有一条更大的中华鲟,被网缠身后蹦出水面2米多高,然后冲破渔网跑掉。而这条被捉的中华鲟差点把渔船带翻。杨长刚将此事告诉武昌望江渔楼总经理王龙庭,王龙庭便向武汉市渔政部门通气。市渔政船检港监管理处派人于当晚11时赶到现场,请示湖北省水产局渔政处后,对杨长刚的此举表示赞赏,并要求尽快将中华鲟放入长江。8月1日天刚蒙蒙亮,杨长铡叫来乡亲们,将受困的中华鲟身上的渔网清除干净,然后将它放自大自然。天刚蒙蒙亮,乡亲们都赶来帮忙营救受困的中华鲟。上世纪七十年代,长江里的繁殖群体能达到1万余尾,葛洲坝截流的80年代,骤减到2176尾,2000年仅有363尾。图片作者:《今日快报》周国强/CFP
曾经的中国版“老人与海”
1981年葛洲坝截流,坝下的沿岸渔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馈赠”。中华鲟在坝下扎堆,好抓极了。宜昌点军区紫阳村渔民王辉富记得,他划着杉木渔船,一个晚上几袋烟的工夫,就捕到7尾,每条鱼都有二三百公斤,让渔民们大开眼界。此前,当地渔民几乎见不到这么多这么大的鱼。
王辉富童年的记忆里,捕获巨大的中华鲟曾是至高的荣誉,这种荣誉不在于鲟本身的价值,而是渔夫精湛的技艺。王辉富说,“通常是几条船合力,用最好的滚钩,不能生拉硬拽,它力气大得很,容易船翻人亡。要柔着来,滚钩挂住后,由着它跑,等它累了,再用绳子圈住尾鳍拉上船。”
王辉富的父亲终其一生,只打上来一条中华鲟,像拜神的仪式一样,摆酒宴请全村人来庆贺品食,这让人不禁联想到《老人与海》里的情节。然而,和书中的大鱼一样,中华鲟的命运也在被人类改写。
中华鲟无法知道,产卵之路已被截断,它们在坝下聚集徘徊,不断尝试寻找出路,无一成功。危起伟说,这些鱼,有些可能是出生后第一次回来,却无法找到那个根植于基因的熟悉的“家”了。
随着聚集的中华鲟增多,水面、浅滩上,总能见到一坨坨鱼肉,或是断了头的,截成几段的,它们大多是被坝下发电的水轮机绞死的。王辉富记得,鱼最多的时候,远远望去,江面上浮动着一波波染红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