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建交50年:“中国艺术”情缘

中国网 china.com.cn  时间: 2014-01-23  发表评论>>

    我父亲摄于2001年的照片,当时我的外公、姐姐和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不去长城的。幸好有点小雨,游人不是很多。

 

Laurent HOU 罗鸿(中文名)

    我的“中国缘”

    2008年夏天,我结束了硕士一年级的学习,决定体验一种新的生活,投身到一个非西方国家的学习中,并学习它的语言。我明确说是“非西方的”,因为我一心想要了解和我的法国习惯真正不同的东西。起初,我并没有更多地考虑到中国。虽然我的祖父母来自广东,我的父亲却出生在柬埔寨,后来到了法国,而我一点都不会说普通话和祖父母的方言。我过去一直生活在法国,没有特别关注中国。在不断的考量中,选择中国变得非常必要。一个主要原因在于,我在展览和书本中开始接触到中国书法。我对这门艺术有种很强烈的兴趣,虽然是地理专业的学生而不是艺术史,我还是决定把选择方向指向中国,并开始学习书法。我偶然在书店的布告上看到一则信息,于是来到顾公度先生的工作室,在巴黎十三区,那里有个中国城。这是一位卓越的人,在书法、油画和水彩画上都具有天赋,在我对书法的探索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得到了他的指导,看他进行创作,这让我得以入门,并有机会凝视一位得到认可的艺术家的所有精巧和高超技艺,这是灵感和动力的无价源泉。

    如果说我在法国开始了新近的艺术经历,那么我来到中国则是对其他艺术的认可和敞开,起先是在硕士二年级,之后是我的博士论文。

    中国书法

    首先,一到中国,我就看到了书法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它和法国的拉丁语书法有本质上的不同。事实上,在西方,书法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小众艺术,远在绘画之后,而在中国,它被视为杰出的图画艺术和绘画的源头。这种重要性体现在非常惊人的方式中。在每个公园里,我们都能看到有人用水在地上写字,灵活地运用着毛笔,毛笔的粗糙和它迸出的精美汉字形成了鲜明对比。在每所大学,我们都能找到书法协会。在每个社区,我们都能找到教授书法的工作室,常常针对孩子,或者是上了一定年纪的老人,这些老人想和自己文化中的主要元素重塑关系。在每家文具店,我们都能买到墨水和毛笔。

    直接接触中国社会和它的文化,这是个着实令人兴奋的经历。在我上的这所大学的画室里,我在杜士强的宝贵建议下,发现了赵孟頫的风格,现在正开始学习这种写法。在学校的门口,我发现了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就在那里继续学习。李老师为人热情,思想开放,对不同形式的艺术都感兴趣,也颇有天赋,激励我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也激励我改正(或者不管怎样尝试改正)自己的某些错误。起先,我只学习楷书(规范的书法,电脑上打出的字体)。它要求能够控制而且带有一点矫饰,但是在李老师看来,这不是中国书法的核心,因为它不能充分表现出艺术家(或者艺术生)内在的气息。他就鼓励我开始学习行书,其走势既灵活又自然。从小,我就总在闲暇时画画或涂色,虽然这种经历也许能帮我理解书法和熟悉对毛笔的掌控,但绘画的影响也是有反作用的。“你不是在书写,你是在画画!”李老师这样跟我说。这个影响是什么呢?首先,在于对毛笔的掌控。画画的时候,尤其是在画细小的树叶时,我倾向于主要靠手指作用。从来没有人向我指责这一点,而且,在法国大部分的绘画课上,也没有人真正告诉我毛笔的握法。然而,在书法中,运动的关键通常在于手腕,并非手指。这就让字迹更轻盈,也最终更加自然。但是,当你已经习惯用手指绘画时,这当然就不是很自然了,而且必须接受这是一个问题。另一个我在“画画”而非书写的原因在于,我没有足够掌握汉字的书写方法,不得不眼睛盯着样本进行临摹。然而,真正的书法的前提更是要求自发。对于达到一个更好的水平,我并不灰心,但我的目标也当然不是成为“真正的书法家”。其实,对书法艺术的实践和理解,能让人在整个艺术道路上走得更远,并综合其他形式的艺术。

    这正是我所遇到的,那是我被请去给两位比利时艺术家的活动做翻译(法-英),他们是涂鸦画家梅塔波罗尔(Métaparole)和路易斯•博莱特(Luis Polet)。我陪同了他们在北京的主要行程,以及他们和中国艺术家的会见,尤其是涂鸦画家。我就列举一下ABS公司,特别是ANDC。这个团队中,有些人专注于西方风格的涂鸦,另一些则毫不犹豫地在涂鸦作品中采用汉字,产生了惊人又新颖的效果。其实,西方涂鸦局限于二十六个不同的字母,而中国成千上万的汉字则有各种新的可能。当然,中国书法可以作为涂鸦画出色的灵感来源。两种表面上不同的艺术其实有很多相似点:完成的快速性,姿势的重要性,笔迹的纯粹性。这些特点都表现在梅塔波罗尔的作品中。我带他参观了琉璃厂,并向他介绍了李老师及其工作室。另外,毫不夸张地说,他还“洗劫”了一家毛笔店。相反,用羽毛笔写的拉丁文书法同样可以令中国人产生兴趣。于我而言,就谦虚地在纸上进行练习,希望深入以后的研究。

    艺术与中国朋友

    最后,我是在中国发现了摄影。直到那时,我都更喜欢绘画,而且本能地鄙视和照相机一样的造假机器。但实际上,我融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想把这种经历分享给在法国的朋友,这就促使我去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又一次,朋友们的宝贵帮助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西蒙•法拉瓦尔是我的法国发小,他学习摄影课程,给了我大量的建议。但是电子邮件不足以打败学习技术上的困扰。我有幸得到了朱晨的帮助,他是出生于武汉的年轻设计师。他花时间教我了解摄影的基本技术,还指导我在北京购买器材。多亏了他,我能开始拍出不错的照片了。第一次外景拍摄中,我和朋友李欣去了798。我的目标是集中于一个对比,一边是象征着现代中国的环境,另一边是老旧的工厂设施和中国传统文化元素:我请李欣选了一件旗袍,带上一把小阳伞。我在此感谢她在这次拍摄过程中的耐心和参与。我们早上六点见面,下午一点结束了拍照。当然,鉴于是初学者,我犯了很多错误。不过,她从来没有恼火。

    当然,我也喜欢拍下自己觉得有种特殊感情的地方,以及走在北京街道上无意碰到的场景。除了这种传统的方式,一些相遇现在也为我打开了新的视野。我对设备的使用开始有所长进,也为北京人网站和一些音乐家拍了很多活动照片。这时,朋友马妍把我介绍给了李林瑶,她是职业化妆师,在法国学习了三年的手艺。瑶瑶来自湖北,带我认识了胡娜。胡娜生于意大利,父母是浙江人,来北京之前在阿玛尼做过设计师。瑶瑶还带我认识了闫婷,来自兰州的模特。现在,我们只完成了一组照片,主要是为了让大家互相熟悉,看看是否能在一起工作,而不是为了拍出表达某个特殊理念的照片。快速投入到某项具体的事情中是很重要的,要避免沦陷在一个又一个的讨论中,讨论当然是有趣的,但是不能体现在实际行动中。第一次合作在人事上是颇有收获的。我们现在在讨论更具体的计划,打算混合中国和欧洲(尤其是法国和意大利)的方法。我们不同的出身和不同的生活轨迹是我们努力协调的一笔财富。对艺术的广泛兴趣让我们团结在一起,让我们能一起构思计划。当然,一人负责化妆,一人负责服装,一人负责摆姿势,还有一人负责拍照和电脑处理。但在每个阶段中,四个人都是一起讨论的。这种方式远远没有造成拖沓和累赘,恰恰相反,非常令人振奋。希望我们能一起进行很多计划,也希望自己能继续在这些交流中得到学习。

    同时,我正努力在北京法国国际青年商会(JCEF)里组建一个“图画艺术”团体。希望这项发起活动能加强法中之间的艺术交流,起先是在较为低级的水平,如果可能,一旦过了最初的发展阶段,就采用更正式的方式。我太幸运了,认识了这么多有趣又开放的人,希望更多的中国人和法国人能有机会发现其他国家的文化,并在它们之间建立起桥梁。(法文、图片/罗鸿;王明睿/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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