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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奇求真务实显忠诚(上篇) 薛鑫良  
 

刘少奇同志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几十年中,他作为党和国家卓越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对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都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刘少奇一贯忠诚于党和人民,无私无畏、至刚至韧地求真务实,扬长补短。他1961年湖南农村调查的非凡之举,就堪称“滴水映红日”似的不朽史实。对于各级领导干部为什么进行调查,如何进行调查,怎样才能通过调查得到真实的社情民意而不是虚假信息,至今仍然富有重大的指导意义。尤其是他当年为了揭露、批评和制止“五风”(共产风、浮夸风、命令风、干部特殊风和生产瞎指挥风)而说的那些切中时弊、发人深省的话,至今仍然是我们扶正祛邪、端正党风的警钟和明镜。

1959年至1961年,我国内忧外患,国民经济处于严重困难的非常时期。以全国粮食总产量为例,1959年比1958年减产600亿斤,1960年又比1959年减产530亿斤。1959年春节以后,忍饥挨饿的人就多起来,并开始发生患浮肿病甚至饿死人的事情。1959年下半年,全国范围内几乎没有粮食可以周转调运。到1960年6月6日,北京市、天津市的库存粮食只够销售七至十天,上海市几乎没有大米库存。安徽省1960年的人口死亡率竟高达千分之六十八。

1961年1月14日至18日召开的党的八届九中全会,总结了1958年“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以来的经验教训,正式确定对国民经济执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同时,毛泽东同志在会议总结讲话中,号召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一切从实际出发;希望1961年成为一个调查年,实事求是年。1961年3月23日,党中央又发出《关于认真进行调查工作问题给各中央局,各省、市、区党委的一封信》, 要求县以上各级领导机关,特别是第一书记,必须纠正那种满足于看报告、听汇报、以感想代替政策的作风。

刘少奇时任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主持中央第一线工作,带头深入基层调查研究。他在1960年就先后到天津、河北、河南、陕西、四川、湖北、江西、浙江、上海、江苏、山东等省市调查研究;1961年3月中旬在广州参加中央工作会议(制定了《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即“农业六十条”)以后,从4月2日至5月15日又到湖南省进行了为期44天的农村调查。

刘少奇1898年11月24日出生于湖南省宁乡县花明楼乡炭子冲;1920年秋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1年冬转入中国共产党。他从1922年赴江西省与毛泽东、李立三等人领导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到1961年这次搞调查,离别故乡近40年。尽管刘少奇并没有衣锦还乡,而是轻车简从,但从省委、县委到公社党委都按照接待中央领导人的规格,从各个方面都精心作了准备和安排。

刘少奇刚到省城长沙市,就对省委负责同志说:“我们这次下乡搞调查研究,如果按你们那样安排,怎么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群众心里会怎么想?哪个还敢向你讲真话啊!如果见不到群众,我们不成了瞎子吗?”工作人员要到县上去“打前站”或者给县委提前打电话,也都被刘少奇制止了。他说:你们不要帮倒忙。你这里虚张声势,他那里就会弄虚作假!我这次要下决心搞调查,不能隔靴搔痒,要像当年在老区那样,一杆子插到底,在老乡的田间、地头、场院、炕头和他们谈谈家常,听听他们的心里话。这比听汇报、看材料要好得多!如果靠听汇报、看材料来领导工作,下决心,下指示,是很危险的;长期如此,不加以改变,我们是会灭亡的。刘少奇还说:我们这次下乡,不是来搞恩赐的,而是来当群众的小学生,和群众一起商量如何战胜目前的困难。要入乡随俗,绝对不能搞特殊化。如果摆阔气,穷讲究,指手划脚,盛气凌人,是听不到群众讲真话的。搞调查,就要尽可能地把情况搞清楚:好,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坏,又坏到什么地步。关键是不要轻信,不要盲从,一定要了解和掌握真实的情况,要有具体办法使人不说假话。

然而,“五风”不仅泛滥成灾,而且积重难返,甚至在一些干部中恶化成为一种习惯势力,使刘少奇这次调查也遇到了重重阻力。例如,群众没有机会讲真话,也不敢当面讲真话,只能在背后发牢骚。全省“红旗单位”、长沙县天华大队的党支部书记,自命不凡,讳疾忌医,事先召开生产队长和党员会议,统一汇报口径,封锁群众嘴巴;自己对刘少奇不仅报喜不报忧,而且当面撒谎,掩盖全大队一千多人中有一百多人患浮肿病的事实,还隔着窗户大声奚落和叫骂刘少奇:“刘胡子,你要扳倒天华的红旗,我不怕你……”宁乡县花明楼公社炭子冲食堂也有人用虚假的富足来糊弄他——临时从别处拿来一块猪肉、两条活鱼、一壶菜油放在食堂,干部还说“这几天插秧,劳动强度大,为了慰劳社员打牙祭”;结果,刘少奇的一位亲属第二天就告诉他:“您老人家前脚刚走,猪肉菜油就都让人拿走了!”

面对这种以假乱真、真假难辨的场景,刘少奇忧心如焚:“我在自己的家乡要了解一点真实情况,竟然也这样难!这正常吗?到底是怎么啦?”他主动找天华大队党支部书记谈心,开导她正确对待荣誉,正视工作中的缺点,勇于改正错误,“更好地为社员群众服务。刘少奇对基层干部们说:一切从上级的意图出发,这是非马克思主义的。请大家对我一定要讲真话!作为一个执政党的党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脱离实际、脱离群众。如果不顾群众的疾苦和饥饱,就会走向自己的反面。我们党的领导和人民民主专政,不只是靠命令来维持的。如果群众对共产党失掉希望,那是很危险的!他还说:“人民的利益,即是党的利益。”“我们反对国民党,是因为国民党欺压群众。如果我们执政不代表群众的利益,脱离群众,甚至蜕化到欺压群众,侵犯群众利益,那我们和国民党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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