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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生武器未来技术发展趋势  
 

□陈冀胜

近十余年,世界政治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冷战时代结束,随之国际军控活动取得了重大进展,达成了禁控核化生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多种国际协议,化武公约已正式实施,生物武器公约修订强化工作也在积极进行,标志化生武器进入了“后公约时期”。但国际普遍认为,未来较长时期内,化生武器问题在安全威慑及军控中仍然具有特殊重要地位,化生武器威胁与风险在21世纪的现实存在不容忽视。

化生武器是一类具有特殊作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与核武器同属于军事战略威慑力量,是军事大国推行霸权主义的主要威慑手段。

美国是世界上拥有最强的化生武器贮备、发展能力与工业基础的国家,它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视作主要战略威慑手段的思维并无本质变化,其长期策略是立足于力图控制和支配全世界未来化生武器发展态势之上,以有效保持既有优势地位,宣布以“强化军控”、“优化防护”、“有效威慑”为其化生武器政策基本点,具体策略则有所变化:

——由“常态装备威慑”转为“隐性战略威慑”。

——由“防扩散”政策转为“反扩散”政策,利用全方位手段控制任何对抗性国家获取及发展化生武器。

——凭借先进技术,保持研制发展优势。

——由“同类报复”转为“核报复”,实质上提高了对化生武器的反应强度。

化生武器扩散风险不应低估,尽管这一问题已受到国际上密切关注和监控,但其态势仍然十分严峻。中东、海湾一些国家久已拥有重要化生武器实力,印度在发展核力量的同时,于签署化武公约前夕突击生产大量化学武器,一举成为亚洲重要化武大国,南亚、东亚成为新的扩散热点。事实表明,在现代国际社会条件下,化生武器扩散问题复杂性日益增大,可以通过武器扩散、材料与设施扩散、技术扩散、知识及人才扩散等多类方式。同时,国际开放程度提高及贸易自由化扩展,使有关化生武器的双用途技术与材料更易于通过合法途径以及非法途径得到。现代社会进入信息时代,通过日益发达的信息渠道,足可以获取必要的化生武器的制造和使用知识。信息资料与知识人才的流通性为化生武器相关知识的扩散提供了广泛可能,这些条件使化生武器扩散问题极难控制。

化生武器恐怖活动有日益蔓延之势,1970年代以来,发生了上百起与化生武器材料有关的恐怖活动事件,最重大的1995年3月20日东京地铁事件中死亡21人,中毒5000余人。从已有事件中可以得出结论,在现代社会条件下,一些个人或集团通过购买或制造获取化生武器材料及技术,并不存在特殊困难。当前这种亚国家水平扩散危险正日益增大,分裂主义、极端民族主义及邪教等非法集团在世界范围内的广泛活动为恐怖主义行为提供了新的空间。

在上述国际政治、军事形势之外,必须重视科技对化生武器发展的重大影响。科技进步一直是武器更新的基础,可以预期,只有拥有先进科技水平和强大工业能力的国家才具有发展未来新型化生武器的实力与基础,因此,从根本上来说,化生武器并不能真正成为“穷国的原子弹”,仍然是大国以强凌弱的特殊武力手段,未来化生武器的发展,其决定因素必定是高技术战争的需求和高新技术进展的影响。

现有化生武器体系基本上形成于20世纪60—70年代,随着现代科技的重大进步,化生武器正处于重要的技术转型时期,也正成为极具竞争性的一个军事高科技前沿领域,其未来主要技术发展趋势可以概括为以下方面:

第一:具有新特征的新一代化生战剂谱系:新类型化生战剂是当前化生武器发展关注的首要问题,这是由于发展新类型化学毒剂是提高武器威力的主要途径,而且可以对现有毒剂的检测与防护手段造成困难。某国外专家认为:“至少从理论上讲,发达国家完全具有利用现代技术进展研制新类型化学毒剂的能力。”恐怕这也是现实情况。

从技术上看来,现代科技特别是现代化学及生物技术为新毒剂的发展提供了多种途径,如分子设计技术与生命科学进展相结合可以发现具有特殊作用机制的新毒剂;过去许多由于稳定性差或难以武器化被淘汰的毒物,在现代技术条件下有可能被重新选择为新毒剂;具有民用用途的高毒性毒物在免受公约清单限制下可能受到重视,其中某些化合物有机会进入新毒剂的行列;新合成方法也可成为提供新毒剂的一条重要途径。

可以预计,在现代化学及生物技术发展基础上,未来化生战剂的发展不只是个别品种的更替,而是范畴和内涵均将发生重大变化,出现新一代涵盖化学合成物质、生物源物质、生物技术制品及生物物质的化生战剂谱系。

第二,高效分散技术与武器化技术:有效分散一直是生化战剂使用的关键技术问题,由于相关科技的进步,已可为生化战剂提供多种重要的新使用方式,有重要意义的技术包括非爆炸型气溶胶分散技术、微包胶技术、超细分散技术等。

二元武器技术产生的初因是出自解决储存问题,但在新的形势下,二元武器技术及多元组分技术将能扩展可利用生化战剂种类,并且有利于隐蔽研究发展,势将成为未来化生武器体系的重要技术构成。

第三,与高技术兵器结合的武器施放系统:高技术武器对重点目标实施精确打击已成为现代战争的重要作战方式,这将诱发未来化生武器使用原则发生重大变化。可以认为,在现代战争条件下,从军事角度考虑,利用大量炮兵、航空兵武器进行化生战争的模式成为高风险低效益的无益之举,已经过时,未来趋势主要是利用制导武器,如弹道导弹、巡航导弹等施放方式作为战略威慑及特殊战术打击手段。制导化生武器系统既可更有效发挥化生战剂的威力,化生战剂也能提高高技术兵器的打击范围和威力效应。某西方专家曾对此评估:“当化生战剂和导弹联姻之时,将会产生在实际和心理两方面都是大规模破坏性的武器。”

陈冀胜(1932.7.15—)药物化学专家。1932年7月15日出生于天津市。1952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化学系。现任防化研究院研究员,中国毒理学会理事,中国海洋湖沼学会理事,国际科技数据委员会(CODATA)中国委员会委员,中科院计算机化学开放实验室学术委员会委员。长期从事防化科研及特种武器医学防护研究,为我国防化装备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历任国防科委某研究院研究室主任、研究所副所长、防化研究院四所所长、院政治委员、院总工程师、科技委主任。在元素有机化学、神经系统药物化学、药物构效关系与分子设计、天然生物毒素等领域取得了一系列创新成果。1999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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