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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京拯救贝加尔湖 郭望  
 

全长约4000多公里的“泰纳线”总造价高达115亿美元,将沿着铁路线从地震发生频率较高的贝加尔湖附近经过长达近百千米,且最近处距离贝加尔湖只有800米。一些生态科学家和环保人士认为,一旦发生大的石油管道破裂等事故,20分钟时间里将泄漏3000吨石油,毫无疑问,这将会给贝加尔湖带来致命的环境灾难。贝加尔湖是世界最大的淡水湖,水深达1600多米,拥有世界淡水量的五分之一,并有多达1500种独特动植物品种,在1996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为世界遗产。2005年10月,世界遗产委员会和世界自然联盟的专家组认为,管道沿着贝加尔湖修建是不能接受的。

2005年12月,俄罗斯政府批准了“泰纳线”项目,然而,2006年1月24日,俄国家生态评估委员会否定了管道项目生态安全方案,55名专家中的43名对其提出质疑,为了扭转这一局面,俄联邦技术监督局扩大委员会规模,在原有55人基础上再增34名新成员,以此稀释反对声音,并将评审专家委员会的期限延长30天。这招也带来了意料之中的结果,在3月1日的会议上,只有23名专家表示反对。

3月6日,最终以少数服从多数通过了“泰纳线”环境影响评价的正面鉴定结论,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波比一波强烈的抗议之潮。

以绿色和平为首的一些环境保护组织首先选择了诉讼,但俄罗斯最高法院随即驳回了环境保护组织的诉讼。绿色和平(俄罗斯)称,世界遗产委员会主席Ina Marciulionyte女士3月10日致信俄罗斯总统普京,表达了“泰纳线”路经贝加尔湖的“严重关切”。并希望普京能重新调查“泰纳线”路经贝加尔湖问题。之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负责人Mikhail Fradkov先生也曾致信俄罗斯总理表达了这一声音。

更多的反对声音如硝烟般四起。73名俄罗斯杜马议员联合致信普京,呼吁让“泰纳线”远离贝加尔湖,他们还认为管道如不改线,这将与明年2月生效的一部水资源法律相冲突。同时,莫斯科等近十个城市的人们走上街头举行抗议游行活动,“贝加尔湖远比石油珍贵”、“把贝加尔湖留给子孙”等呼声不断,也使俄罗斯政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环保压力。

有人曾经预言,“泰纳线”本身就是政治和经济利益双重驱动的产物,环保问题再“闹”也只能为其让路。可是贝加尔湖命运发生了奇迹般的转变。

在国内外的波波抗议中,普京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4月26日在西伯利亚托木斯克市宣布将“泰纳线”北移40千米,避过贝加尔湖,从而否定了原来离贝加尔湖仅有800米的合法方案。“有那么多的人怀疑和反对,说明存在着污染贝加尔湖的可能性”,普京说,“如果这里有极少的机会污染贝加尔湖,我们则应从后代的未来着想,不仅仅是减少污染的可能性,而是彻底避免。”

贝加尔湖以北是崇山峻岭,植被密布,北移40千米的难度极大,并且可能增加成本近10亿美元,这也是该公司一直不愿改线的主要原因。但总统的命令不得不执行,该公司将重新设计被迫改线的石油管道走向,还表示这不会影响在2008年11月1日前完成“泰纳线”一期工程。4月28日,“泰纳线”已经正式开工建设。

普京的行动当即赢得了许多环保组织的一片欢呼声。绿色和平(俄罗斯)认为,尽管俄罗斯承受了来自石油公司的巨大压力,但许多国家成千上万人们的呼吁显然更为重要,俄罗斯政府终于听从了民众和科学家的意见,这使人们看到了贝加尔湖新的希望。“这个决定完全正确,也是我们盼望已久的决定,”世界自然基金会俄罗斯主席切斯廷说。“我们应当永远记住,这个决定使任何人都不会在这个项目中成为输家。”

(2006年第 5 期《绿叶》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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