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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赋迂儒自圣狂 丁国强  
 

——陈寅恪的气质与风骨

手捧一册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新版重印的台湾学者汪容祖的《史家陈寅恪传》,不由得想起上个世纪90年代兴起的“陈寅恪热”。一个寂寞学人突然成为公众话题中的热点人物,除了“国学热”的影响外,对“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学术人格和精神品质的怀念和尊崇恐怕也是一个重要因素。“陈寅恪热”中出版的陆键东的《陈寅恪的最后20年》(三联书店1995年版)、蒋天枢的《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王永兴的《陈寅恪先生史学术略稿》(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等书籍,在描述陈寅恪的学术轨迹和心路历程时,都格外强调陈氏那种“天赋迂儒自圣狂,读书不肯为人忙”的傲然独立精神。

汪容祖认为“陈寅恪为‘当时迂腐者所深诋,后世轻薄者所厚诬’之柳如是洗烦冤,表杨其才德是真实的,决不是假托的。陈寅恪能为此,也表现他本人亦不受俗谛之桎梏,对钱柳的叙述与评价,与众不同,展示了独立的精神及自由的思想。”在知音稀少的年代里,学术表达成为了一种“自语”:“平生所学惟余骨,晚岁为诗笑乱头。”陈寅恪无功利的治学精神是非常纯粹的,它与陈寅恪的人生经历密切相关。王永兴有一段论述十分精彩:“寅恪先生在国外留学十数年,德国柏林大学、美国哈佛大学等均为举世闻名之高等学府。先生在此等学校中仍是读书为己,不要学士、硕士、博士等为人所羡慕之学衔,此即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也;先生一生淡泊于名利,拒却一官半职,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过着清贫的生活,均安然处之,治学讲学不辍,此亦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故先生能求得真理。其力量之来源亦即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拒绝功利成为贯穿陈寅恪人生历程的主线,它和陈寅恪的性格气质凝化为一体,视名利如浮云完全是一种内在自觉,而不带有半点表演色彩。功利其实并不完全是让人厌恶的东西,在很多时候它是成就一种事业或梦想的保证。在“齐州之乱何时歇,吾侪今朝皆苟活”的非常时期,寻觅一种安定的生活和静谧的学术空间则是一种必要的“功利目的”,但是陈寅恪不愿用放弃学术尊严的方式来换取所谓更大的生存可能,而甘愿在无功利中受难。

陈寅恪的魅力在于他用生命的坚韧守护着学术的精神家园。在他看来无论是学术上还是处世上,追随他人都是一种人格的降低。这也是一种“自负”,内心的自由与独立使他有足够的勇气来拒绝外在的尺度。陈寅恪非常清楚自己的孤独悲凉的处境,“欲著《辩亡》还搁笔,终生颠倒向谁陈”。在不自由的氛围中写作自然是艰难的。对“为学术而学术”信仰的坚守并不能取代对精神自由的向往。从某种意义上说,陈寅恪的“晚年未剩颂红妆”是对内在的精神资源和学术财富的一种浪费,但是,这并不能归罪于陈寅恪。《柳如是别传》是在陈寅恪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口述而成的,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陈寅恪把学问看作是生命意义之所系,正如陆键东所言:“陈寅恪为后世的中国学人提供了一种在文化苦恋及极浓的忧患意识煎熬下生命常青的典范。”作为一代学术大师,他“用生命践履碑铭”的精神风范令后人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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