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是一个多元利益共生的社会,也是决策者们更多地面对复杂问题的社会。经济发展与利益共享、工程建设与环境保护、政治开明与社会动态、人的善生与生态平衡等等,无论企业的商务、政府的公共事务、社会团体的活动,所需决策并做出的选择都会涉及多元群体的利益及其价值偏好。
现代社会也是人们普遍赞同理性分析的社会,所谓遇事要保持理性不要意气用事。但由于人们的社会角色、专业和职业视角的不同,他们所奉行的理性也就有所分别,这就是美国圣母大学发展伦理学专家德尼·古莱1986年在《发展决策中的三种理性》中,所说的决策领域聚合有三种理性——技术的、政治的和伦理的。
大凡参与过发展项目定案或公共事务处理的人们大都会有类似的经验,拟议中的决策方案往往会有这样的情况:有的方案技术上可行但政治上不妥或道德伦理上不可取;有的方案道德伦理上合理但技术上效能低下或政治上无法实行。 据德尼·古莱研究,之所以出现问题在于人们不了解决策过程中三种理性的特点,以及这三种理性在决策进程中互动的模式不正确。由于任何社会性的决策都不能不作技术上、政治上和伦理上的评估和权衡,德尼·古莱对这三种理性给出了界定:
● 技术理性
目标:做成一件事,完成一项具体任
务。应用科学知识来解决问题。
方法:除了目标,把每件事作为手段。
消除障碍,有效地使用手段。
在逻辑上是硬性的。
● 政治理性
目标:保证体制存在,保护游戏规则,
保持权力地位。
方法:妥协,谈判,一致,通过。
在逻辑上是软性的。
● 伦理理性
目标:始终关注某些价值观的产生、
养成、推展,并为之辩护。
方法:伦理本身就具有判断性——好
与坏,公平不公平,公正不公
正。把所有其他目标与手段视
为相对的。
在逻辑上既有硬性的一面也有软性的一面。
显然,在德尼·古莱的界定中,每一种理性都有其不同的目标和偏好。
当人们不加区分地推崇理性,简单地将其作为确立真实性或有效性的标准体系时,往往会只用自己那一套理性来分析判断情况,并争取在设定目标明确方法时影响他人,更有甚者把自身特定的观点强加于整个决策进程。这样,就很难避免上面提到的情况,要么决策方案经不起推敲,要么实施后效果不好代价却很大。
怎样解决呢?德尼·古莱认为应当把决策领域中三种理性的互动从人们习以为常的垂直型与归纳式改变成循环型和相互关联式:(如图)
显然,这些图形并非决策程序和方法的标准模式,而是提供了一种分析和思路。但对于决策者来说,了解和把握三种理性的特点并在实践中注意使它们实现良性互动,对避免片面性、避免决策失误是很有帮助的。此外,作为伦理学家,德尼·古莱为阐释他的分析和思路还提出了其它对决策很有应用价值的观点:
伦理学家应同经济计划者和其他解决发展问题的人一样,有权通过参与咨询就发展问题发表理论性和规范性的观点(这在联合国和发达国家已普遍实行)。
由于现代技术的高度复杂和快速发展以及日益精细的专业分工,已经没有一套单一的技能能使我们恰当地应对变革,因此,团结、整合和开放就显得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