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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妹子嫌治疗白血病费用昂贵 自己呆家扛5年(组图)
中国网 | 时间:2006 年7 月13 日 | 文章来源:CCTV

周洪觉得这件事应该去求医生,希望他们减免一些费用,救小葛一命

小葛已进入了癌症晚期,医生说,她只剩下半年时间了,她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惠民医院能走多远

今天关注的是每个人都会关心的问题,得了大病怎么办,怎么才能能看得起病?随着医疗费用快速上涨,这是一个越来越多老百姓都面临的难题,2005年,卫生部发布的第三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报告披露,我国约有48.9%的居民有病不就医,29.6%的居民应住院而不住院,最近,我们就遇到了一位这样的病人。

医疗提供不少,但并不公平

葛明艳:“那我就只好回去了,只好回去,放弃。”

重庆妹子葛明艳,要放弃的是活下去的希望,五年前,小葛来北京打工,不久就发现自己得了白血病,小葛赶到一家国有医院看病,结果第一次看病,她就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太渺茫。

葛明艳:“我说要多少钱啊?他(大夫)说八千,当时吓得我好像站都站不稳似的,眼泪吧,就在那眼眶里流出来。”

被医药费吓坏的小葛再也不肯去医院了,躲在家里看有关白血病的书,拖了两年之后,小葛的病加重了。

葛明艳:“因为这一块吧,就像石头一样那么硬,那个肚子,人家脾都是软的嘛,像我这个用手去按,都按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这次小葛又没看成病。

葛明艳:“那大夫说,让我准备三万块钱,要我们住院,那个时候我一听啊,我就说,我说走吧,回去吧,别看了,这么多钱上哪儿取去啊?”

小葛又拖了三年,在她的体内癌细胞的生长进入了加速期,现在只有骨髓移植有可能救她一命,万幸的是,小葛的弟弟能提供合适的造血干细胞,只要走进骨髓移植舱,小葛就有希望活下去,但小葛就一直坐在移植舱的外面,连参观的兴趣都没有。

记者:“到底这个费用是在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血液科主治医师景红梅:“可能要40到50万。”

葛明艳:“至于说要几十万,根本就没办法治。”

医生一再提醒小葛,再不治疗,剩下的日子就可能只有半年了,就在小葛有病不能治的这几年间,原北京市海淀区卫生局局长于小千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原北京市海淀区卫生局局长,北京市公共服务委员会常务副主任于小千:“医疗提供了不少,但是不公平。”

记者:“什么叫医疗公平?”

于小千:“就是说他得了病,有一个保障,得了病有一个地方能治,不是说他现在得了病,自己在家扛。”

2004年,于小千接到海淀区政府的任务,要设计一所公立的惠民医院,探索实现医疗公平的体制,于小千的设计思路第一条就是,不按市场规律来办这家公立医院,让穷人到医院也能看得起病。

于小千:“只要按市场规律干,只要在国有医院这,市场的规律就失灵了,医院办得挺好,可是老百姓不满意。”

葛明艳一直是在北京市海淀区打工,北京市海淀区本来是全国医疗资源最丰富的地方,这里的很多医院已经接近国际水平,然而大量的低收入人群依然很难迈过这些医院的价格门槛,2005年,于小千等人设计的北京市第一家惠民医院的建设开始了,这家新医院选在海淀区北部地区,那里不仅有十几万农民,一万多城市低保人员,而且也是外来务工人员集中的地方,为了避免市场规律再次在这家国有医院里起作用,于小千早早地就开始挑选医务人员,他安排了一些考试,帮助医生们改变从患者身上赚钱的市场思维,只有那些通过考试的人,才能进入这家新的医院工作。

葛明艳的丈夫小周也跟她一起在北京打工,在小周看来,他爱人的病并不是治不了的绝症,现在的关键就是钱的问题,如果只是因为钱不够,耽误了小葛的病情,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小周经常会有一个幻想,医院能不能少收一点钱,先把人救好,虽然只是一个幻想,小周还是决定去试一下。

周洪,葛明艳的丈夫,也在北京打工,穷归穷,但周洪从没想过要看着自己的妻子等死,他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去求医生,希望他们减免一些费用,救小葛一命。

周洪:“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的窦大夫对没钱看病的病人特别同情,窦大夫总是尽可能地给小葛开一些便宜药。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门诊主任医师窦焕福:“所以说我们知道,像她这种情况,有时候碰到自费的,我们很难办,这个情况,因为是他们本身是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的,可你靠社会呼吁,这个献爱心,那那个呢怎么办呢?这么多,你说,很不好办。”

觉得更不好办的是骨髓移植病房的大夫们,他们虽然很希望小葛能够立即移植骨髓,但几十万的医药费,这笔巨额费用不是他们能够免掉的,因为科室的运转就靠这些利润了。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血液科副主任王大夫:“作为我们来讲,你给钱,我给你做;你不给钱,我照样给你做,那样回家我才坦然,当你出事了的时候我回家睡觉都睡不好,老想着这,这谁来负责?比如说我们科来负担小葛的医药费,我们科,那不可能啊,那大家只能不吃饭。”

于小千:“这就是医生的困惑,可以说也是上升到医院层面也是院长的困惑,本来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尤其在医生有能力救的时候,因为费用的问题不能救的时候,这是医生最难受的。”

于小千告诉记者,所有这些有能力的医生为什么不能救救小葛,是因为国家对公立医院几乎没有什么投入,90%以上的开支都必须从病人的身上赚来,所以医院只有按照市场规律办,开支当中最大的部分就是人力成本,而于小千等人设计的海淀区新的公立医院将尝试一条不同的路。

于小千:“我们首先将人力负担解脱,管理者不用更多得,趋利性相对就少了。”

在这家全新的公立医院,不仅医生的收入直接由公共财政支付,所有固定成本的费用比如场地租金、医疗设备等等也不需要院长操心,也全部由政府承担,而这一切之所以能实现都与海淀区把医疗服务上升为公共服务有关。

自从海淀区把医疗定位为公共服务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海淀区公共财政对它投入的增加,为这家新的公立医院去要钱,于小千感到也容易多了。

这里提到了一个新的概念,就是国有公立惠民医院,于小千希望这种医院能够替老百姓缓解看不起病的难题,其实,医疗本来就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公共服务,不应该以盈利为目的,那么,当然政府和公共财政就需要根据医疗服务的这种特点,做出相应的调整。北京市海淀区已经在这方面做出自己的尝试。

现在再回到前面提到的葛明艳,既然,海淀区有这样的好办法,那么小葛看病的问题是不是就可以解决了呢?

惠民医院的成立,为弱势群体带来福音

来京务工的葛明艳因为没钱治病,全家陷入了困境,我们来看看小葛的经济状况,小葛一家有五口人,全家每个月靠的就是220元的低保,是一个典型的低收入的家庭,他家全年的总收入不到三千元钱,就是几年不吃不喝,也做不起一次普通的手术,而小葛来北京打工的时候,又没有买保险,所以,小葛得病后得不到任何社会保险或者是商业保险,既没有社会保险,也没有商业保险,小葛想到了第三条途径,对他来说也是最后一条途径,这就是慈善救助。

今天小葛夫妇出门去找一种救命药,这种药一瓶就要2万多元,据说效果不错,药厂现在开展了免费赠药的慈善活动,但要得到这种药,小周首先要找医生写推荐信,今天小周已经是第十次出门了,每次都要骑几十里地,前几次,他们都没能见到这种药的注册医生,因为他们付不起昂贵的挂号费。

葛明艳:“说是有一个注册大夫,他也是100元钱的挂号费,我说算了吧,别去了,别去问那个药了。”

眼看着小葛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小周一咬牙,就挂了100元钱的特需门诊号,这样小葛夫妇终于能跟注册医生见上面了,按照赠药程序,小葛需要先做一系列检查,小葛重做了血常规和骨髓穿刺、还花了560元做了基因检测,但小葛还是得不到推荐信,因为她不是北京人。

注册大夫:“那么她也应该是回到她的当地去申请,哎,这样的话呢,程序上是这样的。”

周洪:“回一趟重庆,我们两个人坐那个火车硬座,坐一天一宿吧,到重庆,也就说费用我们得用,两个人得快500元钱。”

要得到救命药,小葛至少得跑上千公里的路回到家乡;至少得花半年的时间来重新做一系列的检查;至少得掏上万元来完成以上这些申请过程,因为她是外地人,不能在北京享受这个慈善捐助,而这块石头也被于小千踢到了。

于小千:“它开始有争议,比如说我们海淀做了一家惠民医院,就是弱势群体吧,会不会全北京,会不会全中国来,我们的财政能不能支撑全市的相对于救助的这种人群。”

流动的外地人在海淀区就有将近80万,很多是像葛明艳这样的低收入的劳动者,他们该不该享受海淀区公共财政的好处?经过磋商,海淀区政府决定这家惠民医院的大门将向所有人敞开,因为海淀区已经意识到医疗不仅仅是一个健康问题。

虽然大道理谁都会讲,于小千暗地里也早就算过帐,国有公立医院不会因为向穷人敞开大门而倒闭。

于小千告诉记者,公立医院的固定成本由财政支付之后,剩下的就是水电等浮动成本,而这将是大数法则,就是来看的病人越多,医院的负担就越小,2005年12月底,海淀区全新模式的公立医院上地医院开张了,不久这家小小的公立医院就来了一位客人,卫生部部长高强带来了他对目前公立医院机制的思考。

高强:“公立医院不应该赢利。”

北京市海淀区决定,假如这家不赚钱的公立医院运转顺利,海淀区还将按照这个新模式,开两家新的公立医院,这两家医院也将对外来务工人员和低收入人群敞开大门。

海淀区公立惠民医院面对的外来务工人员和低收入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农民,而卫生部统计,农民中应住院而没有住院的占30.3%,其中70%是由于经济困难;应就诊而未就诊的比例为45.8%,其中38.2%也是由于经济困难,农民未就诊率、未住院率呈逐步上升趋势,小葛已经进入了癌症晚期,医生说,他只剩下半年时间了,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看病难并不是单一的问题

医院和社会都无法给身患白血病的葛明艳提供他最需要的救助,他目前面临的问题是,能够治疗白血病的医院不能提供救助,而能够提供救助的医院又治不了白血病,那么,小葛的求医之路还会出现转机吗?

路上的小区是小葛曾在那里很多户人家里打工的地方,当时她带病工作,直到皮肤上出现了大面积的水疱和溃烂,小葛才辞了工,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葛明艳:“大到就像黄豆那么大一颗一颗的,然后就到医院去,那个医院就给我检查了,检查以后就用那个什么夹子夹的,一个一个的就把那个,那起了一个泡,把那一整个肉皮都给夹掉。”

小葛浑身都已经长满了这种水疱,一位大夫看到小葛家庭情况困难,就只开了一张200元钱的收费单,但这张单子并没能让小葛把病看完。

葛明艳:“他就说你这个下次还得来,这次不能给你夹完,他说这医生开的费用不够,说才200元钱,你这个太多了,不行。”

听到医生的答复,小葛赶紧离开了医院,回家的途中小葛买了夹眉毛的镊子,然后又买了一瓶酒精,回家让小周当起了大夫。

葛明艳:“我都听见他给我夹得嘣的一声,夹得嘣的一声,有时候都没夹下来呢,不跟那个整块皮夹下来,又不行。”

周洪:“前胸后背全是那个血呀,我一个一个把泡,用那夹子一直把它拽下来,夹破,血满身都是。”

由于小葛止血比一般人要慢很多,这种伤口处理本来就应该交给专业的大夫,不忍下手的小周决定带着小葛去新开张的上地医院了解情况,在这家惠民医院的门诊部,小周注意到所有来看病的门诊费用都不超过70元,远远低于其他海淀区的医院,由于小葛需要做血常规检查,小周最关心的就是这项检查的费用。

周洪:“请问一下你这里能做那个血型的分类吗?”

这价格的确比别的医院要便宜。

于小千也在这个早上来来到上地医院,上地医院的建设仍在继续,医院的硬件设施基本上都属于需要政府来保障的,这个早上于小千就是来解决电的增容问题。

韩院长:“夏天来了,电不够了。”

上地医院才开张四个月,电就不够用了,因为来这家医院的病人越来越多,很多是从海淀区著名医院转来的,人气最旺的是妇产科,医院直接打出为流动人口提供分娩服务的招牌,有的项目要便宜1000元,短短四个月,这家新生的公立医院接生数量就跃居海淀区第二名。

上地医院院长王玲来自于海淀区一家著名医院,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不从患者身上赚钱,医院的运转能否正常,现在她放心了。

王院长:“这家惠民医院还只是二级医院,葛明艳的白血病这样的大病,还没有能力救治,但于主任告诉我们,以后中国的三级医院当中也会开始有惠民医院或者是平价床位,公共财政将会在低收入人群看病上投入更多。”

于小千:“你作为一个国民,你不管要做什么,你要有一个生存基础就是健康,所以从这个,提供一个健康,那么是一个国家,一个主要的对国民的一个保障。”

从小葛看病的这段经历中,看到她曾经求助过慈善、保险还有医疗机构,但是,都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于小千也告诉记者,光靠其中任何一家都解决不了看病难的问题,只有三条线共同努力,才能编织成一张覆盖全社会的健康保障网。(吴海蔓 摄像:欧阳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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