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游记 我去过北疆三个地方

    说是去过新疆,不如说是去过北疆。因为之于新疆,我只去过北疆的三个地方——哈密、吐鲁番和乌鲁木齐。
    哈密
    6月15日,我们开着车,从大名鼎鼎的敦煌进入了大名鼎鼎的哈密。
    太阳明晃晃地照着,一点也不神秘。出发之前,有过这段旅途的前辈告诉我们,这条路上有两个奇观,一个是海市蜃楼,如果在这段路上看不见,再往前走也不可能看到了;一个是十三间房风口,风力不详,卷走一两辆车不算稀奇。
    上午9:30分左右,在313国道65公里处,我们期待的海市蜃楼出现了。在我们车头正前方及右侧的戈壁上同时出现了大片的水域图像,水域中的倒影、礁石清晰可见。我慌忙拿出照相机,连连按动快门。事后冲洗时,发现不过是白费胶卷罢了。
    在一个叫作星星峡的地方,我们看到了两省交界的字样,但是无论是风土还是人物,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星星峡名为星星峡,山势倒不很险峻,只是两山之间狭窄一些罢了,有些“峡”的势头而已。我们途径此地之时,正好赶上天色转变,黑云滚滚,端的气势不小。于是有人说,进了新疆,气温会低很多,大家纷纷翻找衣服,我连厚牛仔裤都套上了。
    因为行色匆匆,我们只来得及去了哈密最著名的风景区——白石头风景区,雪山、针叶林带、沙漠按层次分布,奇妙的植被垂直分布使这里的景色很像欧洲的瑞士。
    晚上,大家似乎都不甘心窝在宾馆里,夜市总是要去的。我们选了一个新疆小伙子经营的摊位,和他们边吃边聊起来。摊主的普通话不算很好,但是让我们听懂没问题,他告诉我们,他1996年1月去过北京,甘家口、魏公村。听得我们都笑了起来。摊子的规模实在不算大,前台后厨不分,生熟也不分,拉条子、新疆拌菜、羊肉串、烤羊排,都是些极富特色的新疆菜品。辛勤的摊主每日早6时起床,做生意,晚10时左右就收摊了。我们要了一大堆大吃大嚼起来。这里的夜市经营十分有趣,每摊只经营一种食品,或啤酒、或烤肉、或麻辣烫、或酸奶子,决不越项经营。
    吐鲁番
    在哈密只停留了一天,6月17日,我们出发去吐鲁番,途中顺路参观了千佛洞和火焰山。
    柏孜克里克千佛洞据今1300多年,主要文物遗迹为唐代壁画,但是人为毁坏十分严重,只有38窟保存完好,但禁止参观。毁坏原因一为德国人盗毁,一为当地人盗金(佛像眉目、法环为金箔),一为不同宗教信仰的破坏。
    窑洞的建筑最底层为土壁,第二层为土与草混合的墙壁,第三层为骆驼粪与土等混合,第四层为白垩土。壁画就是绘在这层白垩土上的。
    窑洞所处的山体酷热干燥,这也是这部分壁画得以保存的重要原因,但是,山脚却有一条葱葱茏茏的木头沟,为高山雪水融化而成,常年流水不断,形成了这一带罕见的绿洲。
    下午5时之后,我们几个勇士总算包车去坎儿井和苏公塔游玩一番。虽然是酷热难当,狼狈逃回,但是,我们不能不承认坎儿井真是个奇迹。这种水源虽然名之为井,但是并不像我们北方的水井那样是竖井,而是有些像一个地下的人工水渠。井内环境湿润,温度相对较低,更有当地人在阴凉的水中浸着新鲜的瓜果,吃到口的那一刻,让人觉得总算从烈焰里活过来了。
    直到晚上10点之后,我们才敢去吃小吃。这里的夜市与哈密相似,羊肉串硕大无比,我们同行的女士没有一个人吃完一串。最最要命的是,入夜以后的气温仍然高得吓人 ,还没走到夜市人人都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乌鲁木齐
    凡是到乌鲁木齐的外地人,有两个地方是必去的,白天的二道桥,晚上的星光夜市。去二道桥是为了回家后应付亲友,去星光夜市则是为了在当地满足自己。
    去二道桥有半天时间足够用了,因为二道桥虽大(究竟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走到头),但东西主要就是那几样:英吉沙小刀、纺织品、花帽、干果、真假玉器、真假药品、特色首饰、白铜器皿。
    买花帽的小伙子不断的把一顶又一顶的花帽戴在自己头上,用生硬的汉语和明媚的眼波说:“很漂亮,很漂亮”,结果,卖出了差不多十顶帽子。卖英吉沙的小伙子,在我们讲价的时候,他一边不断的用刀把一个铁架子剁得火星乱蹿,显示他的刀多么与众不同,货真价实,一边愤愤地说:“我们新疆人的手工就这么不值钱吗?”吓得我们刚要告辞,他又同意了我们的价格,并且偷偷抿嘴窃笑,使我们立刻明白了自己又没占到便宜。而一个原本只打算花30元钱买两只手镯玩玩的姐妹,成交之后,又在老板的游说下买了一条90元的披肩。
    几个小时下来,一共没走出多远,东西却已经买了一大堆。逛完二道桥,回酒店洗洗澡,喝点水,稍事休息,就可以动身去星光夜市了。
    说起来,新疆的夜生活好像不是名副其实的夜生活,因为,直至晚十时,乌鲁木齐的夜色还是迟迟不肯降临,迷人的新疆夜生活竟是在光天化日下开始的。
    新疆夜市上的食物种类真有些令人惊异:除了口含青椒、似笑非笑的烤全羊和硕大无比的羊肉串外,川味的麻辣烫,炒田螺、麻辣龙虾、蒸螃蟹竟也大行其道,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和明晃晃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来一扎冰凉的新疆干啤,再来一碗自制的冰镇的酸奶子,先打退一天的暑热,然后就可以大口吃肉了,或者一边啃螃蟹,一边嗑毛豆,一边慢饮,胃口大的人还可以再垫一碗半碗的酿皮、拉条子、凉粉,如果觉得太油腻,旁边的摊子上就有圆圆滚滚、长长短短的各色瓜果。
    走了这三个地方,我也说不出究竟新疆是什么样的新疆,它给我的印象是酷热、神秘、民族性强。
     《北京青年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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