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卡多扑对了方向，他的指尖距离皮球只有微弱的距离。可是哪怕一毫米也足以将法国和葡萄牙的命运就此区隔开来。老迈的法国球星们，不再能够始终保持巅峰的状态了，他们轮番璀璨。前几场比赛是维埃拉突然闪光，然后是齐达内的有如神助，今天则是图拉姆的老而弥坚。似乎他们只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就足以让一场比赛的走向彻底改变。这是老人们的胜利。

意大利已经在柏林等候，法国人今天上路。这场比赛本身似乎缺乏足够的惊喜。法国人除了运气，没有表现得十分强大。可是，谁还敢就此预测说，法国人肯定会倒在意大利面前呢。这样的一支法国队，十年来在上百场大赛中百炼成精。他们跌跌撞撞，但具备随时给对手致命一击的能量。

这是一个冥冥中的安排，平均年龄超过30岁的法国人，让菲戈、德科和小小罗三代同堂的葡萄牙人无比哀怨地离开德国。葡萄牙人并没有对法国臣服，他们是跪倒在了命运的脚下。比赛结束后齐达内跟菲戈交换球衣，两位老朋友耳语了一阵。真正的强者，惺惺相惜着一起老去。赛前的菲戈没有说出送齐达内退休的狂言，他已经看见了命运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将西班牙人和巴西人一一送回了家。齐达内，将会代表所有这一代的球员，在决赛中告别赛场。他是当之无愧的一代人的代表，一代人的梦想。1994年或者1998年世界杯开始爱上足球的人们，也许和齐达内有着相仿的年纪。这个夏天，第一次看球时的偶像们集体告别。

其实，法国人是否夺冠真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不再是1998年了，他们也不再是强盛的法国队。三天之后，当他们将代表一个时代在柏林华丽地谢幕时，他们承载的，除了法国队本身，还有所有即将彻底淡出我们的视野的那些人，包括菲戈、卡洛斯、劳尔和内德维德……

早报记者 马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