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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村:我怀疑这个充满奢侈的时代
中国网 | 时间:2005 年11 月21 日 | 文章来源:中国青年报

11月13日现场签售,16日网聊直播,16日晚上到高校作报告……曾与李寻欢、安妮宝贝、痞子蔡等并称网络“四大写手”的慕容雪村,这些天在京为他的新作《伊甸樱桃》不断赶场做推介。几乎在所有场合,慕容雪村都极力兜售着他的最新主张——“多数人死于贪婪”。

慕容雪村说:“欲望的存在是一柄锋利的‘双刃之剑’。当一个人对金钱的渴望超越了对神明的畏惧,当内心物欲的狂潮吞噬了道德的孤舟,贪婪之花的盛开所导致的后果只能有一个——不得善终。”

不同于2002年的成名作《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和2003年的《天堂向左,深圳向右》,慕容此次的这部新小说,不再以城市为背景,也没有明确的起止时间和人物姓名。这一次,他只讲了一个寓言式的故事:一个青年偶然得到一支名贵的万宝龙水笔,随之陷入路易威登皮包、宾利轿车、劳力士手表、阿玛尼西装等顶级奢侈品构成的“物质的陷阱”。在奢靡中,青年逐渐丧失亲情、友情与爱情,良知也在物欲的攻击下沦陷,直至堕落到饮血、食人,无药可救。

关于新作还有一个插曲:在杭州的咖啡馆,慕容雪村告诉服务员,自己的新书“写的是钱的问题”,立刻遭到了白眼。

不过,慕容雪村并没因为遭白眼,就动摇自己对这个时代奢侈品大行其道的质疑和批判。

慕容雪村曾长期观察过北京、上海、香港等地的一些奢侈场所,了解奢侈品的价格,调查它们的消费者,“有时甚至也会主动去买一些,以便揣摩这些人的心理。”

他随便举了个例子:辣妹维多利亚订制过一瓶香水,价格合人民币近40万元。对这瓶香水,慕容雪村做了不厌其烦的换算,“将这瓶香水换成桶装纯净水,可以换4万桶,用以买家庭用水,可以买12万立方米,够一个三口之家用300年。”

对顶级奢侈品牌如数家珍的述说,让人极易“误读”慕容雪村。但也有评论认为,“强烈的道德义愤和反思品格”,使《伊甸樱桃》迥异于几年前卫慧的那本同样充斥奢侈品名称的《上海宝贝》,“我是反商业化的!”慕容雪村说。

慕容雪村还试图现身说法地证明“不奢侈而幸福的生活是可能的”。今年9月起,他搬到拉萨住下。连续两个多月他吃素,“我几乎每顿饭都不超过10块钱。感觉很好,没有感觉不对劲”。

国人在物质上的攀比心理让慕容雪村忧虑。“香奈儿套装动辄就五六万港币一套,中国人刷卡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买就是几套,这种人是什么心态?!”“生活中是不是一定需要那些奢侈的东西?能不能生活得更简单一点?比如,家里不装木地板,买不起大背投电视,住不起大房子,那又怎样?”

自然,如果因此就以为慕容雪村反对必要的物质积累就大错特错了。买书从不吝啬的他有时一口气就花出去3000多块钱,CD也收藏了不少。“我现在在拉萨的房子里,一面墙全是书,另外一面墙全是影碟、CD。从我家窗口看出去,就是布达拉宫。”此外,在不同的城市间飞来飞去,在咖啡馆里成天泡着写作……这一切,都不可能不要钱。慕容的“警世恒言”,或许只是对那种过度膨胀的物欲的自我提醒。

一贯坚持不向媒体提供照片也不参加签售的慕容雪村,破例参加了13日在北京王府井新华书店的签售。而在网站聊天时,他坚持只通过声频与网友“见面”,以卡通形象替代他的肖像。有网友跟他打趣:“我可是在王府井看到你了,你比我想像得要帅。”对各类推介活动,慕容半推半就,这和他所要反对的商业化,构成了一个微小的反讽。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慕容所质疑和批判的“商业化的如影随形、无所不在”。

对慕容雪村来说,眼下有两件事要着手做,一是明年拉萨旅游旺季开一间“阴影咖啡馆”,“开这种咖啡馆我跟人交往可能更容易一些”;一是珠峰登顶,“我要报名参加登山学校训练一下,我觉得我身体底子还好!”(实习生 燕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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