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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花静》秋水文章不染尘
中国网 | 时间:2005 年11 月14 日 | 文章来源:南方都市报

       《水流花静》童元方著,三联书店2005年9月版28.8元。

李怀宇 (本报书评人)

有些文章,如酒如茶,越品越醇,渐渐上瘾。有些人,亦师亦友,读其文便心折不已,等到见了面又可以无所不谈,这种机缘往往可遇不可求。在茫茫书海中偶遇童元方,是一种幸福。

多年前,我无意中读到陈之藩先生的一篇文章,一见倾心,苦寻他的著作而不得,心中不免惆怅。数年后,终于在书店找到陈先生内地版的散文集《剑河倒影》,同一书系的是童元方薄薄的一本散文集,先读陈之藩,受益良多,再读童元方,又觉惊喜。读多了,不免浮想联翩:这个童元方,到底是陈之藩的学生还是爱人呢?按理说,陈之藩的年岁比童元方高一辈,从文风学养上看,两人显然有师承关系,但从字里行间又可读出绵绵爱意。当时在内地见不到介绍他们的只言片语,真恨不得一下子能飞到他们面前,问个清楚。数年后,在董桥先生的闲谈中得知陈之藩和童元方刚刚结婚的消息,又在潘耀明先生那里得到童元方的电话,一打过去,就聊个不停。几天后,终于在香港中文大学见到陈之藩童元方夫妇,相谈甚欢。此后每次见面,我都觉如沐春风。

陈之藩是香港中文大学电子工程系荣誉教授,童元方是翻译系教授,散文只是他们的“副业”,厚积薄发,每一篇都非应付之作,每个字都不觉得浪费。文坛之外的高手,不为写作而写作,境界往往更胜一筹。童元方畅谈当今文坛名人时,常常感叹许多人太“高产”,一坛好酒兑了水,可惜。童元方至今只出过两本散文集:《一样花开》和《水流花静》。《一样花开》记录的是她在哈佛大学十年的所读所思,我竟不经意地读出“寂寞”,《水流花静》书中则闪烁着陈之藩的身影,让人读出的是“爱”。

《水流花静》的副题是“科学与诗的对话”,不妨理解为陈之藩与童元方的对话。童元方说,在波士顿时,每天回到小屋,陈之藩如果在家,一定会问这类的话:“今天,你读了些什么诗?谁的?怎么讲?为什么好?”于是有趣的对话就开始了。当她因为不能像读诗那样分享他欣赏方程式的快乐,几乎一想来就要大哭,他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安慰她,便说起科学家的故事来:“有一位科学家叫罗斯的,他说‘科学’是心灵的微分,‘诗’是心灵的积分,微分与积分分开时各有各的美丽的涟漪,但合起来时,尤能见到壮阔的波澜,科学与诗总有一天一定会合起来的。”

即便夫君陈之藩的科学研究与散文创作成就斐然,童元方在对话时并非一味仰视与聆听,而是不断产生思想火花的碰撞:有不同学科的碰撞,也有东西文化的碰撞。尘世间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在碰撞中常常化为童元方独特的见解。

从香港到美国,又从英国到法国,上下求索的旅行中,童元方总在有意无意地跨过那些墨守的成规。在哈佛大学跟韩南念小说,跟宇文所安念诗时,她融会中西又别出心裁的见识已让导师赞赏。而当她在博士论文最紧张的时候,竟情不自禁地翻译起诗一般的科学小说《爱因斯坦的梦》,到香港任教后,她又花力气翻译《爱因斯坦的情书》。当她在翻译中与爱因斯坦对话越深,就越觉得这个睿智的长者,并非只是不修边幅,不爱理发,不耐琐屑,不穿袜子,更是性情中人。在译完爱因斯坦的情书之后,童元方恍然觉得爱因斯坦就是一个将科学与人文重新结合的“文艺复兴人”。读到这一段时,我恍然觉得童元方乐于对话的古人今人,无一不是“文艺复兴人”。麦克斯韦以方程式表达他的思想,以诗表达他的感情,杨振宁在美与物理学中的探索,胡适与曹诚英如泣如诉的恋曲夹在如鼓如锣提倡科学的喊声中,何尝不是“文艺复兴人”的风度?

在科学与诗的对话里,童元方无意做思想家,她只是以如诗的笔触,娓娓道出今天被许多人遗忘的常识:当科学与人文分开以后,不但把地球捣烂,把人心也撕裂了。和谐家园里,不仅仅需要科学,也不仅仅需要诗。

就个人的性情而言,我更喜欢将童元方视为一个文字的唯美主义者。她的文字,显然是经千锤,历百炼,但是读起来不会感觉雕砌与矫情,总是那么干干净净。“秋水文章不染尘”的境界,我总在陈之藩的文章里领略到,如今他的身边多了童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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