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蔡推出“反爱情”新作《孔雀森林》，谈“一直被冷落的感觉”

对于1998年尚在大学里逍遥过着校园生活的人来说，蔡智恒（网名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几乎是他们必读的小说，有人称之为网络情缘的滥觞。

事隔7年之后的10月28日下午，在三里屯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蔡智恒来京面对媒体宣传他刚推出的新书《孔雀森林》，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但是，不可否认，蔡智恒目前仍然是台湾最受欢迎的网络作家之一。

我写的都不是爱情小说

新京报：你在序言中说这部《孔雀森林》某种程度上是反爱情的？

蔡智恒：爱情小说一定是以描写爱情为主，但是这部小说里代表爱情的人物不是主角，主角甚至是不选择爱情。

爱情是很重要，但在爱情小说里面爱情就会被神化，可是为什么要歌颂为了爱情而抛弃一切的行为呢？爱情只是一个重要的东西而已。

新京报：你是想让人知道蔡智恒除了爱情小说还能写其他命题？

蔡智恒：其实我写的都不是爱情小说，但就是会被大家理所当然地看作是爱情小说。我也希望写出来的作品让大家对我有不一样的观感，但是一年里有10个月的时间要忙于科研与教书，即便有灵感降临也只能晾着它。我每年只有两个月时间可用来写作，感觉好像还债。

新京报：这部作品比前期作品有无突破？

蔡智恒：之前因为家里没有电脑，小说都是在学校写的。《孔雀森林》是我第一部在家里完成的小说，写的时候不用担心被打扰、被偷看，心态上更加平和一些。

新京报：你的小说主题似乎始终都绕不开大学校园里面的爱情。

蔡智恒：因为我一直都是在大学里，没有很复杂的生活习惯与环境，我最擅长的还是描写大学里的人与事。

“网络作家”是我的符号

新京报：“网络作家”这个称号对你来说是否已成为包袱？

蔡智恒：它已经成为我的符号，这个符号漂不漂亮已没有关系了，因为我可能永远都甩不开它了。

新京报：就像这本小说里面主人公作心理测验选择了代表金钱的孔雀，这变成烙印烙在他的人生里？

蔡智恒：往往人的固定印象最易被记住。不管怎样努力改，它还是会存在。所以，不管别人怎么对待你，你要为光耀你自己而活着。

新京报：网络作家也和一般作家一样要考虑整部小说的布局与构架吗？

蔡智恒：网络作家没有办法作到这一点，可能构局还没有完成，他已经开始写了，而且是一边写一边上传到网上去。而普通作家可以在写到一半的时候推倒大修，完全改变原先预设的面貌。

新京报：但是你现在已经是出版了才上传到网络上去。

蔡智恒：可是我还是保留着以前那种一边写一边上传的心态，也可能是因为我很懒的缘故。我这个人很固执，即使写着写着觉得不够好，也会硬着头皮把它完成。

水利工程才是我的岗位

新京报：你没有选择专职写作，是害怕自己不能胜任？

蔡智恒：我觉得我写作能力不够。因为再清高的写作者都必须面临生活问题，它关系到我的收入。别的写作者可以在报纸兼职做编辑或者写专栏，但是我没有办法写专栏，给再高的稿费都写不出来。

新京报：你的版税收入已经很高了。

蔡智恒：我每次写完都会觉得我没法再写了，不能再写了。就好像写这本书之前，我没有想到我还可以写，现在写完它之后也感觉自己没有东西可以写了。

新京报：水利工程的研究员工作能给你带来安全感？

蔡智恒：它是我能发挥才能与心力的地方。在那个领域有黑白对错，是非分明。

但是写作没有是非之分。我觉得水利工程是我的岗位。

新京报：没有什么岗位缺了哪个人就不能运转。

蔡智恒：是责任感的问题，已经学习了那么长时间，不尽心做的话对不起社会。中国文坛少一个蔡智恒不会有任何影响，说不定还是好事。

新京报：你已经三年没来内地，会不会担心这次来做宣传受到冷落？

蔡智恒：如果站在这个角度来说，从第二本开始就备受冷落了。压力最大是在出第二本书的时候，我现在已经冷惯了，无所谓了。因为我再怎么努力、写出来的作品也没法和《第一次亲密接触》相比。但我想得通，那个风潮不是我的个人魅力造成的，是天时地利的环境造成的。

■新作简介

蔡智恒称《孔雀森林》反爱情。

“你在森林里养了好几种动物，马、牛、羊、老虎和孔雀。如果某天，你必须离开森林，而且只能带一种动物离开，你会带哪种动物？”这个心理测试命题贯穿了《孔雀森林》始终。小说男主人公选择带走孔雀，而孔雀被公认为是金钱荣耀的象征。直到后来，他遇到了和他一样选孔雀的女生，才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选孔雀，是因为它无法单独存活…… 采写/本报记者刘晋锋